《日子》这首歌已经听了好多年,只是一直把它当作爱与被爱的情歌。
直到大学,每一天都被打破成玻璃碎片——早八的铃声、赶课的脚步、塞满待办的备忘录,总把完整的时间割得零散。每一天,我都试图把第二天的碎片凑拢,希冀能将次日安排得井井有条、丝丝入扣。可我无能为力,我不仅操控不了明天,还让今天也变得烦闷起来。在我苦恼时,在我叹息时,时间又从这些碎片的缝隙中无情溜走了。那些本可以用来吹风、听雨的瞬间,也没了踪影。这才发现,《日子》里关于时间的语句,是那么值得细细咀嚼。
“我不知道今天会是今天,一旦想到明天,明天就不再是明天,而今天就是今天。”
某次烦躁时翻到家乡照片,想起江畔那条小道,小道外侧是宽阔的长江,里头是图书馆的窗。当我坐在窗格里抬头看到澄明的天空,也会想在这小道上走走路,吹吹风;可当我正走在小道上,摸着温润的水汽,嗅着淡草味的风,又会在某一瞬想到明天的忙碌,思考今后的安排。
我总是想着一些关于“未来”“结果”的东西,设想未来的模样,预料结果的走向。担忧朋友毕业的别离,担忧下一次考试的风向。这些属于未来的东西,却困扰着当下的自己,总被还没到来的事扰了心神,这样的明天,还算真正的明天吗?而现在我终于懂了,活在当下,去体悟那些我们能触摸、感受到的人事物,才能算活在今天。
“每天,都是我能爱你的最后一天。后来,不是未来,而是从此、现在。”
领悟到“活在当下”这点的我终于懂得,如何活在当下,即决定着怎样活在未来——怎么活?把当下的每一天都视作最后一天来对待——清晨认真喝一杯热豆奶,傍晚慢慢走一段落满余辉的路。“君看今日树头花,不是去年枝上朵”,明年是明年的春天,明日是明日的花,今日一切只属于今日。
“珍惜”从不是宏大的誓言,而是对当下每一件小事的郑重。不再把期待寄托于遥不可及的明天,而是把今天的每分每秒都过得扎实,对身边的一草一木都用心珍视——把待办清单划掉一项就好好歇口气,把路边小花细细看清再抬脚往前走。因为懂得了,没有无数个用心度过的“现在”,所谓的“未来”,不过是一片空茫的虚无。
要爱实实在在的今天,不要爱虚虚幻幻的明天;要保守眼前的鲜活,不要空待未到的朦胧。
有了这样的想法,歌词里的每一句都成了照进生活的光。那些曾被我忽略的、关于“现在”的细碎美好,正一点点拼凑出日子该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