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朝我挥手的时候,我郑重地在心里许下了一个愿望:我要以新的面貌迎接它,在新的一年里书写新的篇章。而这个“新”,不是什么宏大的目标,只是电脑上一张简单的表格——“2025会看更多电影”。
为什么会想看更多电影呢?
回想起大一的第一个期末月,无尽的课业几乎要将我吞没,日子过得“昏天黑地”。偏偏那时,各种活动纷至沓来。我怀揣着对交流学习的期待参加了一次,换来的却是一场精致的形式主义。活动散场,心里只剩下沉甸甸的失望,像是本就稀缺的时间被无故挥霍了。
我怅然若失,却偶然发现,那部从高考前就一直心心念念的电影竟然上映了。更没想到,和朋友一提,我们便一拍即合,几乎带着点不管不顾的冲动,直接奔向了影院。
现在想来,那时的我们虽已脱离高考的苦海,内心深处却仍被一种“不配放松”的负罪感捆绑着。时至今日,我仍深深地感激那个任性的决定。正是它,将我从期末周巨大的压力中短暂赦免,允许我心安理得地奔赴一场光影的疗愈。
那天,我们拖着疲惫的步伐走进了影院,在黑暗里觅得一丝平静。
我很容易为他人的悲剧黯然神伤,也会为角色来之不易的幸福热泪盈眶。在光影流转的瞬间,我仿佛在对过去的自己轻轻说:你看,我们终于走到了今天。一个个高三伏案苦读的夜晚已然翻页,曾经的自己此刻好像就坐在我身边,安静地聆听着我内心的波涛汹涌。
当泪水无声滑落,我真切地感觉到——我活过来了。电影为我短暂地构筑了另一个世界,让我得以从现实的失望、疲惫和麻木中探出头,深深地喘一口气。
我清楚电影不是现实,但我依然需要它。高敏感的特质赋予我更强的感知力,让我能更深切地体会悲伤,也能更珍视微小的幸福。只是,幸福的时刻终究稀有。当我身处低谷,我太需要一面镜子,照见自己的轮廓;太需要一扇窗,望见天光依然存在。
我想象着自己可以像《小妇人》里的乔一样,勇敢地做自己;《傲慢与偏见》教会我要正视人与生俱来的偏见;《一天》则告诉我,即便失去,也要保有继续去爱的勇气……但它们带给我的,从来不是一两句苍白的道理,而是直抵内心深处的触动。在其间,我看见了不一样的风景,邂逅了那些坚韧、真诚而勇敢的灵魂。我反复咀嚼那些故事,然后恍然:我所热爱的,或许正是那一个个让我心怀憧憬的身影,是当悲欢落下帷幕后,我仍渴望成为的我自己。
所以我渐渐懂得,当我游走于现实的边界,在失望时躲进电影——那不全是逃避,反而更像是一场安静的找寻,一次与自己的久别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