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施丽英 余竹韵
1954年,一位来自江西的年轻人跨进了华中高师的校门,成为我校数统学院学生,与华师结下了不解之缘;四年后,他留校任教,逐渐担负起了管理与规划的重任,从此他将这份情缘延续了半个世纪。
从学生到教师到管理者,他俯首甘为孺子牛,一步步打下治学、教学的基础;从昙华林到桂子山,他也是百年华师的见证者和开拓者。
回首半世耕耘路,我校原副校长孙启标脸上笑容依然,一段属于他的华师回忆爬上了满头银发,在夕阳下熠熠发光。
昙华林的治学时光:“艰苦奋斗全面发展”
1954年,从上饶中师毕业后,即将踏上讲台的孙启标,机缘巧合地赶上了“好政策”——大学招收中师毕业生,以弥补高中毕业人数少的现状,他从此迈入了当年还被称作“华中高师”的华中师范大学。
当时,中师开设的课程大多偏文科,因此在填报专业的时候,中师生大都选择了文科,数学成绩一向优异的孙启标则带头选择了理科。“知道辛苦,但当时已经下了决心。”他乡遇故知,同是来自江西,毕业于中师的邓宗琦也来到了华师。同样专业,家境也相似的他们成为了同窗。
中师的学习生涯未能给他的理科学习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刚刚毕业的孙启标连欧姆定律都未学完。他自觉“压力大”,内心埋下了一颗种子:一定好好学习,比其他人更努力才行。
他在学校担任团支部的工作,为了抓紧时间学习,参加工作会议时,每人端着一只瓷碗围坐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商讨事宜。课下,他把寝室作为自习室,预习复习,一样不落下;课上,他争分夺秒,不耻下问,当堂问题尽量当堂解决。
“华师的学风十分好。”20世纪50年代,华师数统学院位于城外昙华林。每天的生活单调却有规律:早上锻炼身体,白天上课,晚上10点熄灯。寂静的学校有时只剩下鸟鸣和朗朗书声。孙启标和同窗室友经常相互督促,在寝室安静自学。
夏天天气热,他和同学围着院子里的一口天井讨论问题,学术氛围十分额融洽。谈起“数统”专业课程,他眉头稍稍皱起:“数学确实枯燥,尤其是解答不出、苦思冥想时。但一旦真正进入数学宫殿,便能体会趣味。”他说,数学最容易“没味”,因为理论性太强,所以必须专心听讲,这样才能听出其中的奥义。
课余时间,跳高、跳远、舞会、电影等丰富多彩的活动为枯燥的学习生活添上了一抹亮色。孙启标也不忘发展兴趣爱好:二胡、笛子等几门乐器他都能手到擒来,还曾在文工团中担任小号手。
学习之余,最让孙启标动容的便是同窗情深。他在学生时期热心帮助同学,寝室内一位同学因家贫生活困难,孙启标积极地为他安排了夜校的工作,才使其生活得以改善。
在1954年酷寒的冬天,家境贫寒的孙启标仍然衣着单薄,一位因病留级的同学用自己的工资为他买来了一条内有暖绒的“卫生裤”以御寒。“我从山沟沟里来,家境不怎么好,情形艰苦,这个一辈子都忘不了。”孙启标至今回忆起来,也无法忘记这份温情。
大学四年后,孙启标以优异成绩留系任教,成为一名青年辅导教师。这个大学四年一直拿两元助学金理发、买肥皂的学生,第一次走出了大学校门,去中山公园畅游了一次。“那会儿和现在的条件不能比,氛围也不同,大学四年就只去了一次中山公园。”
在昙华林这专心治学的四年,让孙启标一步步地走向了新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