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年俗卷乡情

作者:梁馨文 编辑:李辉煌 发布日期: 2025-02-09

我的故乡紧邻武汉,几年前甚至被纳入了它的版图;她也是一处遐迩闻名的旅游胜地,多样的旅游业务让她的经济逐年增长;此外,这里还孕育了一道知名的湖北特色佳肴,每至新春佳节,湖北各大餐馆的菜单上总少不了它的身影——“黄陂三鲜”。没错,她就是黄陂。

每年春节来临之际,我都会伴着母亲回到她的故乡探访,即使去年备战高考之际,我也抽出数日空闲回归黄陂。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除夕那天,我们起了个大早开始准备年饭。记忆中,武汉的年饭通常安置在晚上,而我们乡间虽然与之相邻,却习惯在早晨吃年饭。不过,今年的除夕却有些特殊,它落在了腊月二十九。原本每年的除夕都是和母亲的生日一同庆祝,今年却显得有些不协调。晚餐时分,亲朋好友围坐一堂,共同举杯庆祝,迎接新岁的来临。餐后,大家也并未散去,各自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早已开机的电视机前,坐等春晚的到来。不知为何,总觉着新年就该把电视机开着,不管看不看,也不管播的是什么,就是把电视声音当作背景音,也能营造出浓厚的年味。因此,一回归故乡,听着电视的声儿,便觉着年味儿到了。虽说近几年大家都觉得春晚越来越无趣,越来越没有氛围感了,但每年我们家的电视机都不会落下这场新年的仪式。守夜的传统我们自然也不遗漏,往往是看着春晚,闲话家常,就不知不觉到了转钟倒计时。

间或有些空隙,小孩儿们便摸走父亲、爷爷的打火机,或是携根红蜡,或是揣几根香,再翻出些“窜天猴”“闪光棒”之类的烟花,便倏忽蹦跳到了院子里。伴随着“火花四溅”的烟火声与窗边时不时映照的彩光,我感觉虽身处寒冷冬日,却也有股暖意,不自觉勾勒出一抹笑:这种熟悉感,或许便是年味儿吧。

而大年初一一早在饭桌前烧纸钱、拜祖先是惯有的习俗。早饭都收拾干净后,我们又会踏往附近的山头——那里安葬着我们家祖上几代人。点蜡、烧香、磕头、放鞭……这些往年看熟了的流程,今年也轮到我参与其中了。跟着长辈照猫画虎地烧过钱纸,才知道风吹散的浓烟有多熏人。

往后的几天日子,主要的事儿还属拜亲戚。我们在去拜访时通常不吃早饭,到那儿九十点的样子,主人家便会盛上一吊子热气腾腾的鸡汤来给我们垫垫肚子。不得不说,家里的鸡汤到底是鲜美:还未上桌,浓郁的香味便扑面而来;抬眼一看,色泽清澈明亮,缀着几颗红枣,泛着点点油光;尝上一筷子,肉质细腻鲜嫩,没有一丝儿是柴的,口感柔滑;浅酌一口,连汤都格外醇厚可口。后边儿的,想必大家都无甚区别,无非是打打麻将、唠唠家常。

要说节气里有些什么忌讳,不过是大年前三天忌洗头、洗衣,不可口出恶言,不可妄议鬼神之类。而剩余的庆祝,大概都于元宵那天才逐步上演——舞龙舞狮、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归途之际,不经意间自车窗向外一瞥,我登时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苍翠的木兰山、幽深的木兰天池,在寂寥的冬日里伫立着,还在向人们传扬花木兰的威名;近期落成的甘露山文化创意城,则以滑雪为中心,吸引了无数游客的目光。出乎我意料的是,即便在春节这样传统团聚的佳节,这些旅游景点依旧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或许,现在过年,更多的是与亲朋好友共度欢乐时光,至于何时何地,似乎已不再那么重要。

岁月流转,传统的乡俗愈发淡了,年轻一代也越来越不讲究所谓“过年的忌讳”与“必需的习俗”,取而代之的则是更多创新创意的民生民俗,但我对于故乡的这份思盼与眷恋并无改变,大家对于“年”与“乡”的情也并未褪去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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