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冷眼看凤姐
作者:叶晶晶编辑:周良玖
发布日期 2010-04-24 22:54:00

文/叶晶晶

“我九岁博览群书,二十岁达到顶峰。我现在都是看社会人文类的书,例如《知音》、《故事会》……往前推三百年,往后推三百年,总共六百年没有人超过我。”此语出自一位名叫罗玉凤的姑娘之口。她自称身高1米46、博览群书,在网上单征男友,条件是“必须为清华北大硕士、身高1米76到1米83”。如此征婚,罗玉凤上了不少电视节目,各种雷言囧语层出不穷。无论是网络、报纸,还是电视媒体,甚至到各种恶搞的QQ表情,这几天到处都有“凤姐”的出现,罗玉凤这个看似普通的重庆女孩,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走红。

她延续着“杨丽娟”、“芙蓉姐姐”等网络红人的方式,以一系列自毁形象的方式作为出名途径。她对自己的评价和大众对她的观感恰恰相反,许多人被“雷”之后,产生好奇心理,忍不住把她作为笑料再次关注。

凤姐的背后跟着一群蚂蚱似的看客。颇像鲁迅先生《药》中“颈项伸得很长,仿佛许多鸭,被无形的手押住了,向上提着”的围观观众。在所有戏谑性的描述中,罗玉凤被异化成了一个标签化的怪物,仿佛是一个有病的人,不自量力,可笑之极。她在大家的谈笑中扮演了一个供人任意剖析取笑的角色。而对于她特定语境之下到底在说什么,又说了什么?观众则不屑一顾,根本就没兴趣和耐心去听。

网民肆无忌惮的辱骂,媒体欲罢不能的追踪,饭友颇赶时髦的谈论——凤姐让这个世界颠起来。网友在骂声中发泄了内心的不满,网媒在报道中收获了点击和流量,幕后策划者收获了巨额利润,而凤姐芙蓉姐姐当他们的工具职能消耗殆尽后又剩下什么呢?

重庆师范大学心理学教授周小燕说,从心理专家来看,罗玉凤应该属于自我认知出现问题,在她的背后,有贫苦的身世和挣扎在生存底线的尴尬,但在这一连串的平凡背后,却有一颗比天高的心。

对于凤姐这类以极端方式引起社会关注的人,我们更多的是嘲笑,却少有心酸,对于这些生活艰辛的人们,我们也多是鄙视,少有掌声,更没有倾听。这就是我们惯有的一种态度。以一种取乐的心态在围观,甚至对其讽刺挖苦,其实这些人才是可悲的,他们借对凤姐的嘲笑,来证明自己比她智慧,比她漂亮。网友从对她的高距离俯视里获得了精神的满足,寻找到了释放的快感。网友们恶搞、炒作的兴致越发高涨,俨然成了催化剂。

芙蓉姐姐的S型魔鬼身材,曾哥唱着走调的《狮子座》,山寨到掉渣的《越光宝盒》……推手们用极其低俗的炒作手段,将她们高高地架在半空,让她们沦为社会的笑料,吸引一大批看客。毋庸置疑,我们的笑点低到没有底线,我们被掌握话语权的媒体引导再一次进入全盛的无聊的看客时代。

在鲁迅先生笔下中国人是最爱看热闹的。《药》中那些潮一般涌向前看杀革命者头的人;《阿Q正传》中那些看阿Q和小D打架近半点钟之久的人们,还有阿Q看杀革命党时说:“咳,好看。杀革命党。唉,好看好看,……”;《示众》中看客群体的展示,那个抱着孩子的老妈子看到别人行刑时说到:“阿,阿,看呀!多么好看哪!……”;《娜拉走后怎样》中写几个人张着嘴愉快地在洋肉铺前看剥羊等等。这些似乎表现出了中国人当时的性格和心理。但是把镜头调聚到今天的凤姐事件上,我们依然可以看到以群体形式存在的看客的麻木与冷漠。先生似乎颇有预见性——他在多年以前就预见到“看客”将会成为中国的一种“社会文化”。先生评价看客文化时说:“正是因为有了太多的看客,才有了中华民族国民性弱点,这是民族的悲哀。”

物欲不止,看客心理不止,那么,一个凤姐倒下去了,千千万万的凤姐又会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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