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人南国“奇遇”记

作者:张聪云 编辑:范彦芳 发布日期: 2024-05-27

我,生于北方,长于北方。一身北方骨,一口儿化音。我十八年的时光基本上都是在燕赵大地上度过的。可就在这第十八年,一封来自南国的录取通知书打破了这一局面。我踏上了这向南之旅。可想而知,南北差异之大,我初来乍到,定有许多难以适应之处。于是,我将这些“奇遇”经历记录下来,请君一看。

天寒地动浑不怕要留暖气在人间

北方的冬天之所以能够熬过,是因为暖气立了大功。诸君试想,当你跨越了凛凛的寒风,携着满身风雪打开家门的那一刻,你感受到的是徐徐热气,你内心中被酷烈的北风吹起的含怒的波涛是否也就循着暖意渐渐平息了呢?毫不夸张地讲,暖气就是冬天北方人情绪的“稳定器”。

可是,在武汉,既能在户外听见冬天的脚步声,还能在室内听见冬天的跺脚声。常常便是屋外狂风骤起,室内阴冷潮湿。空气本就温度低,再加之水汽的裹挟,与人皮肤接触时更添寒意。没有暖气的冬天,只剩下了冷似铁的布衾,寒枕难眠。空调呢?不是还有空调吗?实践告诉我们,空调暖的不是你,而是你上方的空气。但是日子终究是要自己过的,总得自己的避寒方法才行。

电热宝必不可少,将其充满电后放入被褥,就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能舒心一个夜晚,好梦随之而来;宿舍冷如冰窖,那就去图书馆“猫”着,整齐排列的中央空调和集聚的人群呼出的热气,都不失为你避寒的好帮手;当然了,避寒的最好的一个方式就是适应——只有当你真正适应了武汉的冬天后,你才能减少对暖气的心理依赖,以一颗平静的心看待武汉的冬天。

有道是“他乡遇故知”

“他乡遇故知”对于远离家乡的人来说还真是生活中最大的一件乐事了。这个“故知”也还真不一定是人,也许一碗刀削面就能让你欣喜若狂了。

刚来武汉的那几天,品尝了特色热干面和牛杂面,觉得这种碱水面很是新奇,也别有一番风味,于是大快朵颐。可没成想,在我吃了半年的碱水面后,我竟如此的思念北方的面条——由小麦制成,宽大、劲道。馋虫作祟,寝食难安。那就去食堂寻觅一下北方的刀削面吧。

只见面条白白胖胖,上面浇着西红柿鸡蛋卤,鲜红的西红柿块与亮黄的鸡蛋块交相辉映,再撒上深绿的葱花,好一个色彩斑斓,色香味俱全。轻轻挑起面条送入嘴中,充满嚼劲的面条裹满了酸甜的汤汁,味蕾在此刻爆炸。没想到昔日我不屑一顾的西红柿鸡蛋打卤面在此时竟成了我心目中的人间至味。

北方胃,北方魂。当麻酱、煎饼果子、烤鸭、火烧这些熟悉的食物变得不再日常时,他乡的美食固然新鲜,但熟悉的味道却总有人盼着回归。

刻进DNA里的“儿化音”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说的就是标准的普通话。毕竟从小身边的家人朋友全都说的是普通话。或者更准确的说,我一直以为我说的是全国统一的“普通话”。直到我来到了南方以后,我才知道原来南方人的普通话是不加儿化音的,原来我在说话时不自觉地会加这么说儿化音。

军训期间,一个来自湖南的朋友说她感觉我说话的语调很有趣,这样的评论确实让我很吃惊,之后她解释到,是因为我的儿化音无处不在。从此刻起,我每次说话都特别留意自己的卷舌情况,发现我的儿化音确实很明显。而且我说话的时候加儿化,有时不仅仅是在一句话的句尾加,还会在中间的某几个字后加。

也许是北方人觉得这样说话逗趣儿?细细回想了一下,发现我之前身边的朋友都像我一样说话喜欢加儿化音。甚至有的时候我们说话还会故意拐一点弯儿,带一点“东北味儿”。

而南方的同学说普通话普遍给人一种一本正经的感觉,有着南方独有的“潮湿感”,也许少了些爽朗,但多了些亲近的温和。甚至南方同学说的一句话中的轻重音都与北方不同。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无论是什么样的普通话,都只能说明我们在走向认同的过程中仍保留着自己来处的特色。乡音,实际上就是文化。不同地域的文化和而不同,又和衷共济,岂不更会欣欣向荣?

北方人出来乍到,看似是“客人”,实际上也是探寻者。南北差异一直存在,但是正是这些“差异”让我了解到了不同地域的文化习惯,体验了自己之前没有的经历。来自五湖四海的同学因为同一个目的聚集在武汉,互相交换着自己的生活经验,一同适应着这个地区独有的生活习惯,何不乐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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