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远:从0到100的幸福
作者:廖存希编辑:周健
发布日期 2013-04-01 16:51:00


    刚刚结束“文革”,出于惯性,老师不敢搞科研。因此,在此后的4年间,夏明远没有进行专门的数学研究。到了1988年,他收到美国专家的邀请于黄山开展数学相关的国际学术会议并做报告,得到学校的支持,而后渐渐开始一边教学一边搞研究,并从1991年起开始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数学世界中时,白血病却成为另一个深深刻在夏明远1995年的生命时段里的关键词。58岁,不能做骨髓移植,要么选择等待接受治疗,要么选择放弃。“随遇而安吧,既然已经患病了,那就安心接受治疗吧,总会有一份期望。”这是当时他的想法。

    之后的7年,化疗便与他形影不离。前前后后近40次化疗,从半个月一次,到一个月一次,再到半年一次的化疗中,他没有唉声叹气。2002年,身体有了好转,也正是他随遇而安的性格使他摆脱了这场恶疾,寻回了健康。

    而就是在这7年的时间中,他也从不间断对数学的研究,不放弃自己的工作。1996年前半年,夏明远大多数时间躺在湖北省人民医院的病床上,而后的6年半里,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数统学院研究所里,给学生讲课、做国家基金委的课题、完成学校工作。

    1997年秋,刚刚做完化疗的夏明远感觉很好,提前结束住院回到家中。刚刚化疗完的身体,抵抗力是相当差的。正常人的血小板一般是10-30万,做完化疗的他血小板不到一万。刚回来两天,夏明远就高烧不退,送往医院输液不到2个小时,他便晕厥了过去。经过一天一夜与病魔的斗争,他才苏醒。“感觉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一个人走在荒郊野外,无依无靠。”在这期间,校长,副校长到医院看望,数学系师生轮流看护他。其中,他的得意门生覃红一直守到他醒来。

    “生病这段时间却是我最辉煌的时段。”夏明远说。副校长路钢和3个国家保密局工作人员来到他的病床前,商议邀他去北京工作的事。当时病得严重的他,没有办法前往北京。后来,夏明远因在“阿达玛(Hadamard)猜想”的研究中得出了令人惊异的结果——推翻了“McFarland(麦克法兰)猜想”,而承担了国家保密局的课题,这对于他的研究生涯来说也是莫大的欣慰。

    当问及他在患病的时日里是否害怕或者恐惧时,他坦然地表示,自己看得很开,该做的还是得做。“人这一辈子早晚都得离开,只要能活着,生活照样过。”这也是他坚持工作与研究的缘由。

    至2004年退休,夏明远在华师从事教学20年,培育了一批批精英。“这些年在华师,感觉很温暖。”这是他身在华师的感受。现在的他坚持与学生一起做研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是夏明远不愿意停歇的“借口”。退休后第二年的4月,夏明远得到澳大利亚研究委员会的资助,赴澳洲Wollongong大学,从事为期一年的组合设计方面的研究工作至2006年4月回国。

    回国后的夏明远,将精力也更多地转移到历史方面。“生逢其时,我们有这麽多的东西需要去探索,去了解,这是一种幸福。我并非企图有什麽新的发现,但能获得新知已是受用无穷了。”他表示。

    青年时代,他有很多梦,时过境迁,那些梦仍躺在那里。“我喜欢随遇而安,我喜欢数学,仅此而已,了无遗憾。”
(编辑 张天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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