撷字成名 与你同行

作者:艾婷 温竹青 余佳仪 编辑:瞿文君 发布日期: 2022-10-25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那么多字和那么多的错过,因为一个“昵称”的牵挂,一些人之间多了一些机缘巧合,在擦身而过后又多了一个再回首的理由。不论是亲人、朋友间的殷切呼唤,还是陌生人的灵光一闪,抑或是曾经因幼稚而显得格外酸涩的情节,只要再听到那个名字,一切与之相关的过往都会涌到眼前。撷字成名,在茫茫人海中与你同行。

昵称与你我:羁绊

盛夏,炎热的爱心之旅途中一声声呼唤传来,熟悉的称呼簇拥着友人来到身边,疲惫感陡然散去。听到前面几米远的地方有人大声喊着碎碎冰,心理学院2020级的刘琦飞快地举起相机、摁下快门,记录下了那几张明媚的笑脸。

在圣兵爱心社,每个人都有自己专属的昵称,每句呼唤都满溢着温暖的氛围。“昵称是大家和圣兵爱心社的特殊联系。在爱心之旅结束,或者是离开爱心社之后,一旦有人喊道这个名字,大家就会回忆起从前在爱心社的日子,因为只有爱心社或和爱心社有关的人才会这样称呼你。”历史文化学院2020级的林垚柔这样解释。“就像是只有爱心社的朋友会喊我小青山,不管走在哪里,只要听到这个名字我就会知道是他们。”

昵称将我们与陌生的朋友维系在一起,这羁绊的名字叫做友谊。

“我有一个只有妈妈会喊的名字,糖糖。她说希望我的人生永远都甜甜的,再也不会孤单。我家世代务农,家里的大人都很朴实,都觉得这个名字多少沾点‘矫情’或是‘矫揉造作’,不愿意这样叫我。”化学学院2022级的唐禹(化名)将“糖糖”的故事娓娓道来。

在唐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外出打工,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一次。三岁的冬天,小唐禹和爷爷奶奶去车站接父母的时候抱着自己最喜欢的棉花糖。后来,睡着了的唐禹被妈妈抱回了家,棉花糖在半路上遗失了,醒过来的小唐禹哭着闹着要棉花糖,却不愿意亲近半年多未见过面的妈妈。

“那年春天,爸爸妈妈回城里工作的时候带走了我,新家里永远有吃不完的棉花糖。初中的时候我和妈妈聊起过这件事,妈妈说当时她看到我一直哭却不亲近她,心都要碎了,整个年假都在努力想办法把我带走,带到她的身边长大。”

不管多困难,唐禹都在妈妈身边好好地长大了,“糖糖”作为她和妈妈的专属暗号,见证了一家人生活由苦涩变甘甜的经历。

昵称将我们与家人维系在一起,这羁绊的名字叫做亲情。

“有时候会觉得昵称不是属于被称呼的人的,而是属于起昵称的人的。”来自历史文化学院2020级的艾婷这样评价她所经历过的昵称。

“当你对这个人有了独特的认知,你才会想用独特的称谓来记录这份认知。比如叫我‘小艾’的朋友很多,但是会打趣称呼我为‘敢敢’的朋友就很少。他们见过我义无反顾去做一些事情的样子,我们非但没有疏远,反而还变成了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这个名字是我们那段共同回忆的见证。”“既然是共同的专属回忆,这个昵称又怎么会只属于我自己呢?”

时间川流不息,独特的称谓是回溯记忆河流的记号。循着那些乳白色的巨大鹅卵石,与特殊的人那些特殊的回忆在湍流深处闪光。

昵称将我们与特殊的人维系在一起,这羁绊的名字叫做珍惜。

昵称与成长:路标

寒来暑往,春收冬藏,我们有太多色彩缤纷的回忆。每个可爱的、古怪的、正经的昵称背后,都隐藏每个人的生活轨迹。昵称作为我们的“第二姓名”,是成长的另一个见证。

熟悉的称呼总能唤醒脑海里的独特记忆,让我们想起珍藏在记忆里的某个人。在心理学院2021级本科生林屈维(化名)看来,“小汤圆”这个昵称对她有特殊的含义。“这个称呼说来也巧,我是正月十五晚上出生的。家乡的习俗是元宵节吃汤圆,爷爷就给我起了这样一个爱称。”那些爷爷精心准备的菜肴、那些奶奶总是陪着玩耍的幼年时光……正是这些温情又美好的小小瞬间,构成了她最无忧无虑的童年。

但是,随着年岁渐长,她和爷爷之间的共同语言变少了,矛盾和分歧变大了。偶尔想起家中的爷爷,才会给他打个电话。但是爷爷的年纪越来越大,总是听不清她在电话里说什么,慢慢地,林屈维打给他的次数越来越少。直到她高二暑假,爷爷身患重病突然离世,那一刻,她才猛然惊觉,自己失去的究竟是怎样一份纯粹的爱:“我会想,如果之前没有嫌弃他,如果上学后能多给他打些电话,那现在我的愧疚是不是会少一些,人生的遗憾也少一些……”“小汤圆”这个称呼也随着爷爷的离世被周围的人淡忘了。然而,每逢元宵佳节,碗里的汤圆总能勾起她的回忆:爷爷慢腾腾地从电视机前的凳子上起身,笑眯眯地走到门外去迎接她回家,回忆中有欢乐,也有感伤。“每年正月十五,我又大了一岁,我已不再是小孩子,我已经长大了,这应该是爷爷最希望看到的。”

对另一些人来说,昵称也像路标,代表成长不同阶段的记忆,城市与环境科学学院2021级本科生李一想(化名)就是如此。“我从小学到初中有不同的昵称。”开朗鲜明的个性,自然让大家热衷于给她取昵称。小学时,李一想性格大大咧咧,非常豪爽,经常和男孩子打成一片,被同学调侃为“暴力女”、“龅牙妹”;初中时,班级里的女生因为方言中“膜”和“毛”的发音相似,喊她“毛毛”。“可能小时候的事我已记不清了,但是一想到这个昵称,就回忆起和初中同学相处时的亲切融洽的氛围。”进入高中后,李一想的生活被成绩、排名、分数这些自带紧张感的字眼填满,学习压力陡增,逐渐变得沉默,周围的同学也没有再给她起过调侃性的昵称。“我接受自己性格上的变化,明明不喜欢热闹,就不会硬着头皮尬聊。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明白真正的友谊不是喧嚣的。”时光荏苒,我们在成长的路上愈走愈远。一个个特别的昵称,如同一块块拼图,拼凑出了你我的成长历程。岁月飞逝,但记忆永存心底。

跨过成长的分割线,昵称也许会和我们渐行渐远。“我认为身边的同学不同程度上都在经历‘昵称的消亡’。”步入大学后,公共管理学院2021级本科生蔡岚感到身边有昵称的同学明显变少了。“现在同学间基本上不会叫昵称了,除非是很亲密的朋友。”或许是我们变得更加成熟,拥有了自己的盔甲,掩盖了自己鲜明的个性。褪去年幼的稚嫩,现在的我们学会了换位思考,对待称呼更加谨慎。

昵称与生活:确幸

“大家好……,我叫……刘琪琪(化名)……”

自我介绍几乎是新生们都会面临的第一课,对于“社牛”来说,自我介绍便是侃侃而谈、如鱼得水,但对“社恐人”而言,自我介绍便是战战兢兢、如临大敌。

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2021级的刘琪琪在大学第一次班会课上做自我介绍时,紧张到声音发颤、双腿发抖,但当她说道,“大家可以叫我‘天线宝宝’,因为我跳起来的动作和天线宝宝很像”时,顿时全班哄堂大笑,坐在她旁边的同学也悄悄地主动和她打招呼并夸赞她可爱。恐惧淹没在笑声和赞美中,“社恐人”不再社恐。刘琪琪说:“好的昵称可以成为与陌生人沟通的桥梁,瞬间拉近距离、打通社交,不失为治疗‘社恐’的一剂良药。”

一声熟悉的昵称,或许会在不经意间打通社交的“任督二脉”,亦或许会在某个瞬间轻轻扣动着你的心弦……

“毛妹子,新年快乐!”,这是李一想在过年时收到的来自老朋友的惊喜与感动。初中时,大家唤她“毛毛”,但毕业后同学们各奔东西、渐行渐远,“毛毛”也就随之淡出了生活。“突然有一个老同学用最熟悉的昵称叫我,我感觉很亲切。”李一想说道。

或许,时间会减少彼此的联系,但不会偷走记忆,记忆在,欢乐在,感情也就在。一声“毛毛”,一句“毛妹子”,李一想就会想起初中的那段时光,想起唤自己“毛毛”的老朋友们还有曾经调皮的自己。

而文学院2020级向吟(化名)认为,“昵称还有调节氛围的作用,不仅是交谈双方的氛围,甚至是周围听到的人的氛围。”

“昶”,是念chàng?还是念xù?向吟和她的初中同学们告诉你,这个字读作“永日”。“永日”是他们初中同学谭昶(化名)的昵称,由于“昶”字生僻加之“永日”同学风默有趣,从此班上就少了个谭昶,多了个“永日”。大家喊一声“永日”,好像无论多么平淡无奇的话语也会变得有趣、无论多么烦躁的情绪也会变得舒畅。“永日”的存在调节了一整个班级的氛围,也联络了一整个班级的感情。

“一、二、三、永日……”,随之“咔嚓”一声,定格了他们初中毕业的一瞬间,这一瞬间也成为了永恒。

当然,不是所有的昵称都源于善意而带来欢愉,更不是所有的人都乐在其中。

“初中军训的时候男生和女生面对面站,有一个男生忍不住笑了,教官‘惩罚’他50个下蹲,结果他一口气做了100个,所以大家都叫他‘蹲哥’。”2022级社会学院李知然笑嘻嘻地回忆道,“‘蹲哥’”最初很喜欢这个昵称,但是大家一直津津乐道,经常拿这件事情开玩笑,慢慢地他就不喜欢别人叫他‘蹲哥’。后来‘蹲哥’这个昵称也就渐渐消失了,只是毕业之后偶尔还会提及。”

昵称是生活的调节剂,感情的润滑剂,但昵称有时候相当于一个标签,给人带来不太好的印象。李一想也认为,取昵称的一个基础是你们之间的关系可以经得住调侃,而且昵称包含的词不能过于贬义。


名字或许承载了父母的寄托,或许刻下了家族的烙印,或许反映了一个时代,但昵称却真正映照了你自己从小到大生活的模样。每一个阶段的性格,每段感情的点滴,都可以从昵称中窥探出丝丝缕缕。无论你是昵称的接受者还是传播者,无论昵称与实际相符与否、变或不变,当那一声昵称再次出现在你的耳畔,过去的一幕幕会再次浮现。因为藏在昵称里的那段回忆,只属于我们,时间是偷不走的,请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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