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思农 刘绮
她来自湖北东南的鱼米之乡嘉鱼县,经历过十年文革,七十年代初凭借自己的努力考入华中师范大学中文系,1987年开始教授大学语文至今。
大学语文虽是一堂公共课,但她年年的评课结果均为优秀,学生一致认为“激情”是其最大的特色。三十年如一日,她在讲台上从风华正茂站到年近六旬,她爱语文,更爱学生。
她就是我校文学院大学语文教研室老师吴满珍。
育人教书的语文教师
“上课,起立!”
“老师好!”
“同学们好,请坐。”
在大学的课堂里,老师与学生互相问好的的景象已经很少见了,可是,这是吴满珍语文课上一道独特的风景。吴满珍的教学宗旨是“学知识首先学做人,教学生首先教做人”,在她的眼里,教书育人,育人是第一位的,是教书之目的。
一次讲《祭十二郎文》,吴满珍在教室里走动着,手拿着已发黄的语文课本朗读讲解。当读到“毛血日益衰,志气日益微,几何不从汝而死也。死而有知,其几何离;其无知,悲不几时,而不悲者无穷期矣。”时,吴满珍仿佛沉浸在韩愈失去侄子的悲痛中,声音颤抖嘶哑,甚至有呜咽声。
放下书本,吴满珍走上讲台,轻声表示每次读到这里,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从小父母就特别宠我,当时从家到学校只有两班车,每次回家都要提前写信给父亲,好让他去车站接我。有一次上午没赶上车,只能坐下午一班回家。冬天隧洞边风很大,我父亲就在那儿等了我一天。”
同学们都在老师的讲述中陷入沉思,吴满珍劝告大家一旦拥有就要珍惜,行孝要及时,不要等到失去时追悔莫及。信息技术系的刘文柳说:“吴老师朗读课文身心投入,感情饱满,作为学生很难不被感染。”
吴满珍认为,生活随处是语文。她希望通过自己的课堂,使喜欢语文的同学更喜欢,让不感兴趣的同学感兴趣,令厌恶语文的同学对语文产生起码的好感,让学生在学习大学语文的过程中收获成长,学会做人。
苦尽甘来的求学之路
1955年,吴满珍出生在湖北省嘉鱼县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除父母外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她是年龄最小的一个。
吴满珍自小就对文字很敏感,5岁时,有一次她和小学三年级的姐姐一起去学校。课间,班上的同学说要考考她,于是有人将语文课本上的字指给她看,让她认。谁知个头刚刚和课桌齐高的她竟准确无误地一一念出,让一旁的姐姐和同学很是惊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一眼见到就认识了一样。”吴满珍回忆说。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刚刚念完小学的吴满珍被送到乡下务农,因为读过几年书,在村里也算是知识分子,被人推荐当了赤脚医生。可是,年轻而倔强的吴满珍并不满意眼下的生活:“我的道路还很长,我想走出去,我想读书。”
于是,在亲戚的推荐下,吴满珍担任了地方通讯员,常常向《咸宁日报》、《湖北日报》等报刊投稿。1973年工农兵推荐上大学,吴满珍获得了一个名额。高考阅卷时,她曾写过的一篇文章受到了华中师大中文系老师的认可,点名要她。于是她幸运地被华师中文系录取了,毕业后留校担任函授班的语文老师。
1983年吴满珍受教育部委派到贵州凯里黔东南民族师专任教一年,此后她留在我校文学院任教,不久调任到“大学语文”教研室,自1987年起教授“大学语文”这门课,至今已有三十多年。
学生的“老师妈妈”
吴满珍第一次被学生唤作“妈妈”是在两年前,当时体育学院07级师范生宋红琴由于种种原因没能回家乡江西工作,而是与广州的一所中学签约。按免费师范生条例,这是违约行为,需缴纳一定数量的违约金,但宋红琴家中一时难以筹足钱款,犯了愁的宋红琴想到了一直与她关系很好的吴满珍老师。
吴满珍帮助她筹到了一部分资金,为她解了燃眉之急。为此,宋红琴将吴满珍称为了“老师妈妈”,甚至连她的父母也说:“有困难找‘老师妈妈’!”吴满珍笑称:“真有意思啊,她妈妈真的把红琴当成我的孩子了。”
此后,与吴满珍联系密切的学生都会亲热地喊她一声“妈妈”,一时间吴满珍有了许多来自不同专业和不同年龄的“孩子”。2010年教师节,吴满珍不小心扭伤了脚。在她受伤时间里,除了结伴去探望她之外,“孩子”们还轮流接送她上下班,给她送饭。
为了给吴满珍和她的学生更好交流,文学院2010级研究生黄辉创建了名为“华师港湾”的QQ群。“刚开始是为了方便班上和吴老师关系好的同学交流联系,后来每届喜欢吴老师语文课的学生都加入进来,这个群也就越来越热闹了。”
吴满珍常常会与学生交流沟通,解答他们在学习和生活中的困惑。除了QQ群,她也记录了许多学生电话,闲暇时经常主动给学生打电话学生询问近况。“你不找老师老师会找你的!”化学学院08级陈俊杰说道。
吴满珍和她的学生经常出来聚餐,有时在学校附近,有时则直接在她的家中。不论在哪里,她都会准备一大桌子菜,让孩子们“开开荤”,并在饭桌上亲自为每个人夹菜。历史文化学院的刘思农说:“在大学很少有人为我夹菜了,吴老师让我感觉回到了家中。”
在生活中,吴满珍对学生更是无微不至的关怀。由于女儿出国读书,吴满珍曾让出女儿的房间让一位研究生在家中住了近半年,分文不取。她偶尔也会关注学生的个人问题:“我曾经促成了好几对,现在都蛮幸福的,孩子都有了,喊我奶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