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诗雨
有这样一个人,他小学开始读《史记》,将一本厚厚的《古代汉语词典》翻烂;中学开始读《韩非子》《荀子》,进而在大学时对于近代“新法家”有所阐释;到了大学,开始攀登章太炎这座高峰;研究生期间,就出版了两本学术著作:与导师王玉德合著的《宅经》由中华书局出版,而个人学术专著《中国思想史论稿》也由广西师大出版社出版。
他就是我校历史文化学院2010级研究生王锐。
历史为眼学不为耳学
因为家中藏书颇丰,王锐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触书籍,特别是古籍。在上小学的时候,他开始对《史记》萌发了兴趣。生僻的文言文是他读“故事”的一个难题,他找来家里的《古代汉语词典》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查找翻译,当他读完史记的时候,这本词典竟然已经翻烂了。
在王锐高二的时候,他迷上了近代著名学者章太炎。“我还记得每次晚自习下课回家后,我就开始读关于章太炎的书。从十一点十分读到凌晨一两点。”王锐那时候的生活充实而有意义。即使是在学习紧张、升学压力大的高三,王锐也会在上完一天课程回到家里后,拿起书一顿“猛读”,就像是饿了的孩子见到了佳肴一般,这样状态他一直坚持到高考前夕。
因为酷爱历史,高中毕业的王锐顺理成章地选择了历史学专业。王锐的好友、文学院语言学系辅导员赵继刚则对他的勤奋记忆深刻。“我是他本科到研究生的室友,他本科时常常六点起床去看书,中午休息一会,下午晚上都坚持去自习室看书。阅读量非常大,阅读范围也非常的广。”作为和王锐朝夕相处的室友,赵继刚认为王锐的历史积淀很厚重,这与他从小开始学习历史有关,也与他注重诗书的家庭环境有关。
王锐一再强调,历史学不仅要阅览各类史书,也要广泛涉猎其他门类的著作。他认为,晚近以来,人们多以为读书就是死背教科书,治学就是考试,而选拔“人才”,也多以此为标准,导致不少“好学生”除课本之外,一无所知,然而却以此顾盼自雄、自以为是。陈寅恪年轻时负笈海外,只是旁听课程、阅览群籍,并不将心思局限于选课、考试,肄业之时无一文凭,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近代史家之翘楚。而当年张舜徽先生一再指出要善于“自学成才”,不要汲汲于文凭,这句话在今天更是值得人们深刻反思。
爬山一定要爬高山
“小山容易过,大山不易爬。而攀登大山才有意思。”王锐把他遇到的专业难题比喻为高山。
导师王玉德这样评价他:王锐学习历史“不想做个庸碌之辈”。有志于高境界的王锐,对史学界较难研究的章太炎非常有兴趣。为了攻克这个难题,他看见关于章太炎的书就买,读起来更是废寝忘食。他认为,读历史不仅要通晓古籍,也要看今人著作,这二者要并重。他每年都会把陈寅恪的著作重读一遍,就是要吸取前辈学者的治学思路。此外,不能因为研究某个人就只读某个人的书,应该把同时代的相关著作都要涉猎,这样才能免于孤陋寡闻。王锐踏实读书,同时也是个论文高产的研究者。他每天坚持5个小时以上读书,寒暑也从不间断。读书同时也勤于笔耕,在导师王玉德的印象里王锐的文章“看都看不赢”,“到了寒假回家还没有到十天就发来了探讨学术问题的电邮”。
正是由于王锐潜心读书、勤于笔耕,在2008年他应邀去了在河南举行的第三届墨学与和谐社会国际学术研讨会,更是在2010年获得了南开大学历史学院主办的两年一次的“史学新秀奖”二等奖的殊荣。
读历史要有人文关怀
导师王玉德这样评价道:“王锐是一个难得的全才、通才。” 赵继刚更是这样说道:“很多人都是‘读史没思想’,而王锐则不同,他对史料融会贯通,对古籍对当代的学术观点都有看法和研究。所以他是‘读史更有思想’。”
王锐最爱的四本古籍是《荀子》《韩非子》《史记》和《日知录》。《荀子》在百家争鸣的战国时期被有些人称为“异端”,王锐将其反反复复读了五六遍,却觉得《荀子》博大精深,“这本书条理逻辑十分清晰,也非常切合实际,融贯先秦诸子,知识量非常大”。而对于《韩非子》,王锐这样解读:“它主张人性利益至上,论说深刻,它的治国理念非常的宝贵。”王锐认为法家才是中国历代的政治基础。《史记》在体例与论述方式上影响着后世历史的书写,并且太史公文章“疏荡有奇气”,读之让人回味无穷。 “顾炎武的《日知录》探讨了明朝为什么会灭亡,不仅仅只是批判,而是实际地提出了解决办法。并且顾炎武治学非常严谨,矫明末空疏之风,开清代朴学之先河。”
通过阅读古籍,王锐甚至觉得“在与古人对话、交流”。他觉得读历史应当有人文关怀,“对古人关怀体恤,对古人了解同情”。只有了解古人才能读通古籍,才能有所见识。近代学者,在进行历史研究之时,心中多有着一种对于时代的关怀,王锐觉得书写历史就是在书写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