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大青年】余海军:做工作和生活的双享者

作者:程遥 编辑:曹世生 发布日期: 2014-10-24

文/程遥

四年的华师法学本科专业,给予余海军的是某种坚守和对是非标准的评判眼光。这种“傲骨”般立在心里的品质,至今依然深刻影响着他,党校、组织部的工作经历中,重大工作从不缺席,对待工作有“一板一眼”的认真,他被同事称为组织部的“守门人”。

但在跟余海军打交道的过程中,你感受到的往往是豁达。当这个光头老师朝你一笑,日常从事管理工作的组织部老师给你来场“爱是怎么回事儿”的心理讲座,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余海军曾说:“很多事不要看得那么简单,要连贯起来,在更长的时间段里去看。”法学学士、心理硕士、突如其来的白血病,正是这些年的经历,糅合成了如今在享受中工作与生活的他自己。

周末的“七点钟恐惧症”

想起在党校工作那些年的“惊魂时刻”,余海军至今依然会兴奋地挥动双手,“满头大汗”。

每周末晚上七点,都是他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刻——手机铃声一响,准保是党校哪个课堂出了问题。教室话筒坏了,PPT打不开了,他都得即刻出动,找物业协调。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党校课堂分布在8号、9号两个教学楼的时候,有次两个楼里都有课堂PPT出了问题,从8号楼到9号楼,他一路小跑不带喘气。如今在党校工作的同事刚留校那会儿,提到余海军,想起的就是他满头大汗满教室跑,处理多媒体故障的样子。

如果到上课时间七点,电话没响,就说明所有班正常,可以安安心心听课了——余海军把这叫做“七点钟恐惧症”。

2003年,彼时刚调来党校的余海军还兼着辅导员一职,面对党校排课、安排老师、满楼跑着维修故障、组织考试这些党校开班的“幕后”工作内容,他并不觉得枯燥或辛苦。在党校工作四年,每个周末,每一讲所有老师的课,他都听过。

“喜欢,依然和学生有交流。”本科就读政法学院的余海军说,这就是理由。旁听党课一节不落,熬夜画党课学生座位图,一一浏览学生活动总结……也正是这份喜欢,让他在工作中甘之如饴。

组织部的“守门人”

2007年转岗在组织部做干部工作以后,余海军的生活里,更多的是和老师打交道,组织干部选拔,起草规范性文件。

这正是他擅长的领域。四年法律本科的学习,磨练出他对严格的公文体的驾轻就熟。“学法律的经常要接触各类法律和规章制度,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他结合我校实际撰写的工作案例入选中组部编写的《干部人事制度100例》,起草、修订了我校干部公开选拔、学院行政领导班子换届和干部试用期满考核的文件,健全了我校干部选任管理方面的制度。

除了对待工作“一板一眼”的认真,他还经常换位思考。党校曾经负责院系学生党建经费的内容,这些由机关管理的经费,多是由机关工作人员按照规定报销好以后,通知院系前来领取。余海军却常常在有空时跑一趟,把相关费用装信封里,主动送到院系去,“那边的老师会比较惊奇我专门送过来,我觉得也没什么。”他说。

同事苏晓刚和余海军认识已七年有余,在他眼中,余海军就是组织部“守门人”的角色。“不仅在于他待的时间最长,对各项业务最熟悉,更是因为部里的重大工作他从不缺席,如‘守门人’般做好交待的工作。”苏晓刚说。

同事龚炜依然记得,2011年学校正在产生新的党委书记、校长,彼时借调省委组织部的余海军其实不用参与这份工作,但他主动提出回校帮忙。2014年元旦前夕,正逢他奶奶去世,一边为奶奶守灵,一边在电脑上处理文件,他还是和同事一起熬夜完成了工作。

“本来就不太能睡着,学校里正好又有很重要的材料要准备,也就做了。一定程度上算忠孝两全吧。”那一夜,他弄完材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乐观的“奇葩”以退为进

组织部的“守门人”当久了,时常有人问余海军:“怎么待那么长时间都不走?条件也够,怎么不争取?”和余海军年龄、资历相当的管理干部,都已经在竞争副处的领导岗位了。

对他来说,2012年的确是个很好的机遇,但一件事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那一年,全校中层干部大换届。6月1日下午,刚安排完三天后干部面试抽签的余海军接到了一个电话,早上刚去体检过的校医院通知他再去一次,说早上的抽血有问题。

禁不起再三催促,他跑去再抽了一次血,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血常规里白细胞异乎寻常的高。白血病?他脑袋转很快,直接问了出口。

当时的余海军很冷静,没有告诉在外旅行的妻子,他自己去医院看病,留给自己一天的时间去思考。医生告诉他,他得的慢性粒细胞白血病属于白血病最轻的一种,不会要人命,最主要的问题不是白血病,而是脾脏肿大。“就像一个气球,吹得太大,容易破。被人碰撞,很可能脾脏破裂大出血。”2012年澳洲学习回来后,大家都说他瘦了很多,其实那不是长期减肥的结果,而是与白血病相关的症状。

“除了瘦,没有任何征兆。其实发现算早,如果错过那年体检,会很麻烦。”余海军回忆道。之后和妻子商量,住了一个月的院,天天打针,白细胞降下来,“上了一组化疗,好像也没有太大不良反应”,“闲不住”的他不久后就回岗继续工作。

过了最初几天的打击后,余海军的心理上过了这道坎,发现事情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第一并不会立马要命,第二我觉得如果我的生命没有多长时间了,那么就把现在有的过好,做自己想做的,过有质量的生命。”

现在,他仍然在吃药控制病情,医生说,如果五年之内都很好,可以不再吃药。

这场病给他的人生带来了重大的转变。“现在也是按照过好每一天的态度在生活,没有人能保障自己活多久,生命随时都有可能失去。”

2013年至今,余海军再没有去竞争副处岗位。“做领导,就要承担更多,做好更多。”他希望能将步子放缓一些,稳定身体状态,去过好自己的生活,“现在的确只想在现在的岗位上做好手头的事情,生活有时候以退为进”,他说。

办公室的学生助理殷海昆说,余海军老师对她影响最大的就是他的乐观。苏晓刚与他共事多年,也感慨:“能长到现在这样,也是一朵奇葩。”

心理学,让他逐渐通透自我

余海军说,自己原来是个很“硬”的人,事情一定要分个是非黑白,界限清楚。让他慢慢变“软”的,是心理学。

报考华师,余海军最初的目标是主修法学,辅修心理。虽然后期辅修中断,2011年,他还是取得了心理学硕士,圆了自己的心愿。

有意思的是,2011年才拿到心理学硕士学位的余海军,却是已有近十年经验的“资深”心理咨询师。

那是2003年非典时期,华师是重灾区。人心惶惶的时期,余海军想用所学做点什么。正好辅修了心理学的他报名参加当时小有名气的杂志《心理辅导》的心理热线,与同校心理学院的两个本科生同时成为了义工。那时,他刚本科毕业不久,正在做辅导员,每月两个晚上,从18:30到21:00,是他的心理咨询时间。

心理热线一直做到2005年,之后,余海军又到华师的春雨热线做义工,他是当时所有义工里,唯一没有参与心理学硕士学习的。几年里,他好几次自愿参与了寒假值班,大年初二就跑到学校里来,“反正家也在武汉”。

他习惯于享受工作的感觉,如今在华师心理咨询中心兼职面谈咨询师,每周六的白天是他的面谈时间,虽然占用了周末,他却认为这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举办爱情系列讲座,也是余海军兴趣使然,“误打误撞”。

2014年上半年,妻子在准备心理健康课时顺口一提:“情感教育这讲,干脆请你来讲。”这句话对了硕士阶段研究爱情方向的余海军的胃口,他认真地备课讲课,课讲完就兴冲冲地发了条微博,正好被法学院副书记看到,就请他来场“爱情讲座”。

华师法学院、新闻传播学院,湖北美院……误打误撞下,余海军的“爱是怎么回事儿”系列讲座就一场场讲了下来。

每次讲座前,他都用心准备许久。平常喜欢看电影的他,总是不自觉地将电影里的心理现象记录下来,这时都成了讲座的素材。为了准备讲座,他还把《来自星星的你》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从里面抽取了5-6段与讲座有关的内容,“比如里面全智贤刚爱上都教授时疯狂的举动,就是和大家恋爱时的表现是相似的。”

如果可能,余海军也考虑将他的“爱情讲座”变成一门选修课。“谈恋爱的过程中有很多实际上真的需要学习。”他说,前期预防应该是未来心理健康教育的重要方向,“你把该怎么做告诉大家,比事后补救更有效果,我们要投入更多精力在前期教育方面。”

心理学慢慢在改变他。余海军说自己依然有“傲骨”,但一路的经历让他变得更通透,法律和心理将他糅合成如今豁达的自己,“不再那么磕磕碰碰”。

每个工作日认真投入自己的工作,热心肠地帮助工作伙伴,中午休息时间看个电影,分析其中的心理学现象,周末接受心理咨询面谈,这是余海军的日常。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余海军在通融中过好每一天,做工作和生活的双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