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2021的夜
作者:魏晓暄编辑:司小平
发布日期 2022-03-13 20:36:15

高三党的夜晚是怎样的?当整个世界都沉寂下来,将星光揉碎洒在书页上,一个人在茫茫题海中奋战,吹灭读书灯时,已是拂晓时分。

然而,这样的夜并不属于高三时的我。夜晚十点钟,我的催眠魔咒响起,将我拉入沉沉的睡梦。夜渐深,困倦感袭来,上一秒还纠结在一道数学题上,下一秒已是昏昏沉沉两眼无神,我想要写下脑海里恍恍惚惚飘过的解题思路,僵硬地握着手中的笔,写下一个数字好像用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只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看不懂的字符。不知什么时候我趴在层层叠叠的书上,笔尖彻底倾斜,最后笔被甩到一边,在那串看不懂的字符后面横划一道弧线,记录下我在学习和睡觉的矛盾中最后的挣扎。

第二天我拿着还未写好的作业自责叹气,望着刻苦努力学习到凌晨的同学依然神采奕奕讨论着数学题,只有暗自羡慕。运动、喝咖啡、站着学习、背书、用意念坚持、甚至模仿“头悬梁”的方式来紧紧扎紧头发……为了成功加入熬夜大军,我尝试过无数种治困方法,却难以度过十点“大关”。算了,赢不过极其规律的生物钟,我想,既然夜晚不属于我,那还是期待早起与黎明相伴吧。

高考结束,没有考试失利,没有紧张和担心、难过和后悔,一切平平常常,我却失眠了。辗转反侧,我磨过一寸一寸的时间,有点烦闷恼火,月光从墙这边照到墙那边。我打开手机,三点一刻。清清凉凉的夜,格外清醒的人。索性不考虑入睡,我沿着微弱的光线抬头,第一次这样认真看深夜的月亮,凄清冷寂。怎么会失眠呢?为什么会失眠?我在想些什么呢?想要理清思绪,可抓不到触点。心里空落落,我想要用什么来填满,用什么来填呢?高考结束了,这样平平淡淡退出我的生活,今天就是分割线。未来已来,我曾经幻想高考后快乐的生活,现在却是用迷茫填满生活。

在2021的下半年,这样的漫漫长夜总会在特别的日子里来临:在成功报考公费师范生的时候,在华大在线官网上发表第一篇文章的时候,在成功考入理想的专业的时候……又是一个失眠夜,宿舍第一个上床的我,是最后一个睡着的人。定时空调停止运转,舍友在睡梦中用家乡话说着的梦话,隔壁卫生间水管的声音更加清晰。这次看不到星月,但楼道里的灯透过窗进入宿舍,孤零零伴着我。这样的夜,像短暂繁华过后的冷寂场。在短暂的欣喜过后,我迫不及待想找到下一个最近的目标来应对迷茫感,像用力过猛的后遗症,还带着一点焦虑,一点茫然。在大学生活中,老师和学长学姐会帮助我适应新环境,各种攻略指南会指引我解决许多问题,但更多的是自己做选择,选择培养什么技能、参加哪些工作、未来的职业和发展方向……每一条道路都可以抵达目的地,但都需要自己来做决定。会有割舍,会有欣喜,小心翼翼又惴惴不安,一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下去,一条路的尽头是另外一个岔路口,等待着下一个选择。

告别2021最后的夜晚,我和舍友一起跨年,这一晚睡得很熟,希望在2022年每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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