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旅·竹城
作者:朱子悦编辑:郝日虹
发布日期 2019-05-06 11:58:59

在远方鼓声呼唤下,

我踏上漫长的征途。

裹起一件旧大衣。

把一切留在身后。

               ——土耳其民谣

·

纸上墨竹,浓墨滴露,长在了这旧城青郊。他活了过来,活出了自己的蓄势待发,浓淡枯荣,超凡脱俗。他掉落、埋入土地,逐渐成簇、团团攒攒。

他在生长,他在传递,他在衍生。那拉着清风的小手,带来了这旧城第一抹生机。

生命,竹的第一代名词,那清幽高雅、坚挺贞节不过是生命中的修饰词。一个人要经历多少次生死才能明白生命的尊贵?一次也不用。

“酒吧里边,香烟味儿、威士忌味儿、炸马铃薯的味儿以及腋窝儿、下水道味儿,如同年轮状西餐点心那样重重叠叠沉淀在一起。生命的风尘味很重,出场带有一丝黑暗系。”每个人都是自己生命的主角,他人生命的配角,将来也许会遇到另一个人,你与他或她一起重构一个故事,那个故事中,你与他或她会提出一个又一个问题,进行一次又一次解答,成为下半辈子最古老的主角。

生命如旅,旅如竹。我们巡礼四国,漫步边境,看着太阳起敬,望着大海沉思。竹子不是不能动的,只是我们在另一个世界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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盅中茶水,蕴然质朴、袅袅热气、悠远绵长。那香气只有经过温水的翻转沸腾,才会有流溢出的抹抹余香;那温水只有经过竹叶的缱绻温存,才会更显添细韵悠长。一片叶要经过加工锤炼多少次,才会有自己的喜怒哀乐?颇有竹林七贤魏晋风范的竹,在如此烟火中也堪堪受了一些世俗纷扰。

爱情,竹的第二代名词。超过一定的年龄,所谓人生,无非是一个不断丧失的过程,过于清白也必定会接受宿命的情劫。为什么世间会存在“重逢”“相遇”“邂逅”这些词呢?村上春树在他的不断寻找中留下过这个问题。其实,能永远记在心中的,只有那个叩击灵魂的瞬间,好像在黑暗中苦苦寻求的光亮。

我不喜欢追求这些心理生理上的冲动。多少年后,当在长椅上呆坐,等到有时间可以看到天空上飘过白云,你会想起那些年自己无数次的怦然心动吗?那不甘的情感,那渺茫的希望,在暖烘烘的日光下,都找不到所谓的结果。伸手,就是一只沧桑枯老的手;抬眼,就是一头耀眼的银丝。这才发现,自己记忆中最深的就是与眼前人共度的岁月。他或她也许不是能让你信誓旦旦的人,但却是你走了这么多年无法抛弃的责任。他或她消磨了你一生那时不时的绝望无奈,给了你时不时的欢呼雀跃。

爱情在旅中,旅在茶盅中。细腻绵长,就是那袅袅的情谊。梦里花落知多少,答案飘荡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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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削竹剑,笔直坚硬,性格作响,黯然与光亮相映,沉稳与自由相合。那无风却沙沙的竹叶,每一片的舞动都是不经意的流露。有人舞剑,看得见刀光剑影切破空气的角度,听得见时光过去六七十年风风雨雨的叹息,时间不是禁锢的绳索,没有把人埋入深土。

自由,竹的第三代名词。竹的根团团簇簇,根种甚深,自己又笔直不易弯曲,自然来不得视觉的动态,可心中有着向上的勇气,那又何妨。《旅》中曾写过“寻找”是一个孤独的词语,也是一个自由的告白,对于村上春树小说中那些整日出入爵士酒吧、坐在吧台前和调酒师以及酒吧老板身边没玩没了地喝那些凉得有些过头的啤酒的青年来说,时间是不重要的,自由才是他们渴望的。

世上有什么答案是追求?未必有,未必没有。我只是一位十八岁少年。有着去世界各地看看的勇气。

记忆中古朴的老酒街更加苍老,清香的竹枝狰狞翻墙,邻家的波斯猫又见丰腴,时间再走,我们绕回了原点。

一天早上睁眼醒来,蓦然侧耳倾听,听见了远方的鼓声,此时此刻,我觉得这是我踏上旅途的缘由。

羁旅之中,我看于新竹,望于新城,行于旅上。

守望,守望。

羁旅,羁旅。

根种即守望,追求即旅行。

(作者为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18级本科生,本文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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