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时
作者:周岸佳编辑:果冻运营
发布日期 2015-06-01 20:25:00

文/周岸佳 编/朱博迪

曾经有人问过我:

什么时候可以听听自己的内心……

我便指给她看不远处那块无依无靠的木筏和那株被上天怜悯而留下的小花……在无风的今日,木筏安然地躺在水面上,小花趣味地卧在岸边歪头歪脑地瞥着木筏。

我问她:"无依靠的木筏为什么可以宁静地泊于岸边,花为什么可以安然地笑着?"她微笑着向着一片沉寂,换来遐想沉默。不久后,她决定像那些筏儿、那些花儿一样,去身临其境、去感知。

她把手伸了出去,因为没风……

是啊,因为没风,我们的心里没风。

真的,只是因为没风。

真的,或只是为了等一场迟来的风,将我们吹得心安理得……

夜,恍然如海一般的静谧,像早已准备好似的,我早早上了床却近乎一夜未眠。

是不是有什么召唤着我?是不是我梦里望见了什么?我的心提醒我忘记了什么?

雨水窸窸窣窣地落在窗前的枝叶上,窗外便变得朦胧起来。我借着邻家幽暗的灯光,默默地开了窗,我隐约感觉到雨滴在后院的竹叶上轻轻滑动,它弹动着"竹弦"宛如一首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幽远绵长。面对此情此景,此时的我只想借一只长箫,尽己所能协奏一曲。我无实力去赶上它的节奏,也没有意念去完成我自己的"著作",遥想古人"高山流水遇知音",我不禁惭愧起来。

我的笛不是极好的,此景也不是绝世的,但是我的确追寻它许久了。现今的我陷入了沉思,此不易不移之物,有意于形,却常常使人无意于心,我在其旁许久,也多时忽略了它。细细忖度,或许美好的事物一般仅只能昙花一现,并不是美得太过于短暂,而是美得太过于缺陷--在日照下、起风时我们不能看见,在我们的心一味吹吹风时我们不曾看见。

年轻的时候,我们自恃潇洒,无拘无束,我们浮躁地走着自己的路,即使几乎时时刻刻可以深刻清楚地描述着自己的生活,却时时找不到一个良好的背景以此为称,生命其实像一幅图画,当我们学会素描时能不能想一想画一幅水彩呢?我时时听过这么一个词--live a life,或许我们真该想想了,由于我们的忽略,是否注定不能enjoy a life?不可否认enjoy与dream有着完美的契合。

试想想如果现今的我们被封闭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没有功课,上帝只留给我们一扇窗,我们会不会好奇向外望去呢?脑子暂时被掏空的我们会去极力寻找一个着力点正如多数的我们潜心工作一样,我们常常不会在意上帝因为怜悯而为我们开的一扇窗,甚至于忽视它的存在,但是它就在那里,不易不移……

或许,这即是心刮着莫名的风遮了我们的眼睛。

可是那些风注定是要刮的,正如人生的起起落落,总是需要一个人回味的,有些时光是需要我们一个人走的,此时则化作了我们的风。我们生活在风头浪尖上,我独渴望不要让尘世之风吹入我的眼,使我的心满是迷离……

心是一个城堡,只有透过"心窗"向外看才能有追求。

…………

至于此,我十分欣赏席慕蓉的文章,些许也正是《透明的哀伤》让我明白了这么多。

在她的诗歌中,我便沉沦了,也许正如她所言四月的末梢酝酿的是一种芳醇的变化,是一种骚动,但是在世人烦躁的内心中这一微小的变化确实难以让人察觉,可是她看见了、触见了,可能是她善于油画,便感于色、忠于情,因此她所传达的多年后我们读起来仍旧感同身受,因为她深深的情写入如诗的文章中了,借着自己无风的心写入了我们的心,留我们一桐花满地的心境。

只愿我们岁月的枝头也开满了桐花,容我在窗前观望,花落时也可以手绘一张早秋景图自喻"慕容"。

尘世无风起,吾便充耳闻……

孔子需要一座泰山,让他发现天地之小。

李白需要一座敬亭山,让他在云飞鸟尽之际有"相看两不厌"的对象。

辛稼轩需要一座妩媚的青山,让他感到自己跟山相像的"情与貌"。

是中国人,就有权利向上帝要一座山。--张晓风

细细品读这句话,觉得她说的确实在理,连牛顿都说"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我们现在的一切谁能否认不是借助外界呢?我们依傍着外界给我们带来的欢愉感伤而编织自己的梦,或喜或悲,这样的我们是否要自己寻找一座山呢?这座山与我们的心灵有着某种遗传而来的潜在共鸣,这样我们才能"听见"而不单单是"听到"一些东西,我们的心听到了,因为山上隐隐传动着的讯息是我们接受的。

我是一个不大喜欢喧闹的人,于我,如若身处于嘈杂环境中我是万万做不了什么事的。我找不出任何可以与之联系又可以使我欢愉的事,我只是一心想逃离。

可是,当我看到无数的人沉浸在那种浅显的快乐时,我有一种想法去适度"强迫"自己去尝试一下社会的另一种形式,可是无数车鸣声硬塞入我的双耳、充斥着我的大脑,我的心在吵醒之后又沉沉地睡去了。

我"听到"了许多,却没"听见"什么,确实如此。

可能是自己的"体质"不允许我身陷其中吧。这正如聂绀弩先生评说《金瓶梅》文时其中曾提出关于"灵肉一致"的话题,我那时确实觉得自己找错知音了,在其内我丝毫没有察觉到一丝"灵",杂乱的"肉体"的虚影在我面前来来往往,我只能熟视无睹。

无论如何,任何人都需要一方净土去让自己的心好好醒醒,真是这样……

在夜间我喜欢冥想,至此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喜欢追寻的人。年幼的时候曾经真切地迷恋过纳兰词,感觉到那是一种美,正应了王国维的那句话--"一切景语皆情语",无论是"一生一代一双人"还是"若人生只如初见",我都捧读难以释怀,现在看看很多诗句都创作于夜间,夜间是可以给人思考的时间与空间的,因为那时只有与我们志同道合之人才会因雨打窗声而起身,不是惊起,而是唤醒。

夜间的静或许勾起了诗人心中某些情愫吧!成年后,我便喜欢四处走走了,背上自己的旅行包,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我想用自己的心灵感受这个世界,而不单单是用我的眼睛。盲目的人只见叶而不见其随风翩翩,只见苞而不见其含情脉脉,只见梧桐之大遮天蔽日而不闻桐花落地之音。

人生其实就是找心,很多的人一生都没有与自己的内心做过任何交流,忘了自己心的存在,很多时候她们是忘了给心找一个栖息所,栖息所的存在使我们的心不再是一个躯壳,不再是假面,我们找到了它,也就找到了心的密码,破译它就要要求我们足够了解我们自己,读懂自己是一首诗,有时只要借一处景,便永远是一首未唱完的歌。这时我们该想想了,不因外界无所谓之风扰心,让心面对无所谓之景去寻见有所谓之意,多么重要啊!

天上便飘满了橄榄枝,灵鸽子叫得欢。

阆苑风起时,吾便充耳闻……

时光如流水,总是在指尖轻轻流过。我栖身于南国,便也就数次目睹了那些潇潇秋雨,那时的雨似乎溅在窗外这幅偌大的水墨画上, 江南清明多惆怅,那淡雅的氤氲气息,混着室内清幽的檀香。我于其迷离对视,相顾无言……

当时还是早秋现在早已步入暮秋,天空上时不时会有雪花飘落,静静地附在还没有化去的落木上,轻轻的爱抚正是对其早些时光中完美舞姿的赞扬,我不禁感叹有时看似冰冷的雪花是可以带走秋的寂寥,唤回冬的看似冷清的温存。一季金秋,总归由金化银,在一次繁华落定之际,自然选择了沉淀以待来年的稚嫩的新芽,我们随着顺应着季节的流转,减衣添衣。接受已改变的,放下已失去的。

既来之,则安之。人是要在平淡的生活中寻找自己的繁华……

生命中最美好的事莫过于早晨起床享受朝阳给予我们的一米阳光,明白了生命又要开始一段新的旅程。世界的美丽无处不在,只是很多人或是不能感同身受,抑或不能张开双眼去看去寻,让自己的心去听闻鸟儿的低喃,让自己的心去闻到一缕夜来香。

让自己的心多去听听吧!怀着一颗明媚的心收集他人忽略的事你将得到无数惊喜、无限感动。

或许我们选择将自己置于一卷书册中,在唐诗宋词朗朗的音律下找寻自己所能"闻见"的事,体会着那些站在文学门口的先人们所描绘的门内的世界,感受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体味人间有味是清欢。

或许我们选择将自己置身于一方秀地中,呼吸下来自上帝问候,笑看花开花落,静待云卷云舒,塑一颗素心好淡然前行。

心是一朵莲花,即使出世是纯洁的也需要月华的眷恋,也需要时不时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们时时想"听见"些的东西,其实一直在脚下、在路上,可是却难以在我们心上,舍一颗浮躁之心,为自己的心灵添一扇虚掩的门,既可以有时探头向门外望望,又可保一个不受风扰的心境。

人门常说"且行且珍惜",但是还未学会行人生之路的我们,还谈什么珍惜呢?

走过秋水长天,对于将要迎来的素雪纷飞我们的心还遮着吗?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与此同时,我们是最美好的风景,因为我们有最深的情感,最敏感的心灵。

"倾听的耳朵是虔诚的,倾听的心灵是敏感的。"

你的心,到底"闻见"了什么?

(文章来源:摇篮文学社 该作品获得黄鹤楼歌诗汇暨摇篮第四届原创征文诗文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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